鲁汶/Leuven/Louvain 在欧陆遇见剑桥牛津

比利时旅游，除了大家一定会去的小桥流水中世纪古城布鲁日/Brugge/Bruges、欧盟首都布鲁塞尔/Bruxelles/ Brussel，或待久一点的人会去的时尚港都安特卫普/Antwerpen/Anvers 与中世纪工业大城根特/Gent/Gand 之外，如果还有余裕，就可以开始跑一些人口十万以下的小城景点了。暑假时人口八九万但学期间突然暴增到十一万的比利时大学城鲁汶/Leuven/Louvain 就是其中的首选。


所有去英国旅游的人应该都会去牛津与剑桥，体验中世纪大学城的气氛，并且精挑细选几间大学学院 colleges 来参观。牛津剑桥的「大学学院」的确是独步全球的特色，在伦敦大学「学院」们已经成为一间间独立的大学，在美国 college 已经变成「工学院」「商学院」这种科系分群的字眼了，台湾这个亲美国家当然也有样学样。全球只有在牛津与剑桥，college 是从中世纪以来自古至今都完全独立于科系的另一层学者与学生社群（另在英国 Durham 大学则是自近代创校至今保有学院传统），教授与学生白天在各个不同系馆教学研究上课，晚上回到同一个学院吃晚餐与同侪师长们交流研讨并从事社团活动，教授在学院里不像是专业老师而更像是经验丰富的老学长，随时以身教与人生经历为晚辈学生们的生活与生涯规划指点迷津。

牛津大学基督教堂学院 Christ Church, Oxford, UK

剑桥大学圣约翰学院 St John's College, Cambridge, UK

事实上，这种中世纪大学的「学院」特色，在 19 世纪前几乎所有欧陆的中世纪大学也都有，只是在 19 世纪初被法国大革命军与拿破仑一个风卷残云几乎全部毁灭了，只有一海之隔的英国没有受到波及而得保牛津剑桥的大学学院传统。不过很少人知道，比利时的大学城鲁汶/Leuven/Louvain 也能看到大规模的大学学院，就像牛津剑桥的学院一样！尽管鲁汶的中世纪大学学院们也都被法国大革命军解散而一去不返，全城仍然留下了将近 20 间保存还算完整的学院建筑，而且学院建筑层层院落登堂入室的空间格局，构成了今日在鲁汶「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城市散步地图，在比利时各古城景点中绝无仅有！


在比利时的旅游地图上，鲁汶一直都是以「大学城」之姿被包装呈现的，的确，鲁汶居民人口八万多之外，大学学生就有三万多，各种不经意的街角建筑往往就是系馆图书馆研究中心或学生宿舍，街上处处都是学生出入穿梭的餐厅咖啡馆，每到暑假期间突然间城市就空了一半。也因此鲁汶市里骑脚踏车的比例非常高，而且在人文科系遍布的市中心，脚踏车上坐的十有八九是气质帅哥美女（帅哥是比美女少一些啦）。



一、从布料厅到大学厅，鲁汶的大学城印象

1. Fonske 啤酒小人雕像

从火车站出来直走向市中心，街底就是市中心的大广场 Grote Markt 与大教堂 Sint-Pieterskerk，不过鲁汶观光的重点当然不是看教堂，而要注意教堂背后一个奇怪的小人雕像：小人一手拿着书本正在读书，另一手拿个杯子朝自己切开的脑袋倒水。这个求知若渴为有「源头活水来」的意象，的确是鲁汶大学生们的写照；不只如此，那个杯子倒进脑里的活水，普遍被认为是大学生最爱喝的啤酒，就像台湾某些高中学生自豪「会 K 会玩」，鲁汶大学生自豪的就是爱读书也爱喝啤酒！


2. 啤酒广场 Oude Markt

要跟着大学生喝啤酒，很简单，从大广场 Grote Markt 底端转个弯向南，另一个长条型的「老广场」Oude Markt 就是鲁汶学生大大小小聚会有事没事都要去的啤酒广场，号称「全世界最长的啤酒广场」。要在广场上喝啤酒不用等晚上，中午就可以开始配午餐喝了、下午可以当下午茶喝、晚上人渐渐多起来了更是一杯接一杯… 反正比利时人白天喝啤酒就像法国人白天喝咖啡一样。


3. 鲁汶啤酒 Stella Artois

如果每到一个比利时城市就要喝当地的啤酒，那在鲁汶可是每一家酒吧都有，鲁汶的当地啤酒就是全球市占率极高赫赫有名的 Stella Artois，不但在荷兰与法国也很常见，在英国更是英式酒吧里除了 Ale 之外的必备啤酒，连台湾都有很多家超级市场可以买到。来到鲁汶，在酒吧喝 Stella Artois 比在台湾超市买还便宜，进比利时超市买甚至比 7-11 的易开罐可口可乐还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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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tella Artois 啤酒厂与 InBev 总部

Stella Artois 的酒厂就在城市北边的运河港口 Vaartkom，不但在港口旁有许多斑驳砖造的 Stella Artois 老酒厂厂房，铁路旁边的新厂房背后也有一大片啤酒仓库，从布鲁塞尔搭火车快要接近鲁汶时，窗外就可以看到数以千计的啤酒箱子堆在铁路旁。可以邀集朋友订个团体导览行程参观 Stella Artois 酒厂，完全不输给阿姆斯特丹的 Heineken。尽管 Stella Artois 酒标上写着 Leuven Anno 1336，但今日它已经是跨国啤酒公司的一部分了，其当代母公司 InBev 的总部办公大楼就在啤酒厂对面，如果有空去 InBev 外面橱窗晃晃，就会恍然大悟：原来我们以为百家争鸣的许许多多种比利时啤酒，其中有很多种最流行的如 Stella Artois, Leffe, Belle-vue, Hoegaarden, Jupiler 等等早就都被这同一家 InBev 给并购了。


5. Brouwerij Domus 自酿啤酒餐厅

整个鲁汶市里只有两间啤酒厂，除了这个跨国大企业 Stella Artois/InBev 之外，另一间是硕果仅存的私营餐厅兼小酿酒厂 Brouwerij Domus。如果来鲁汶旅游只有机会吃一餐，我推荐就来这间吃，因为它不但有多种比利时各地家常料理、有完整的义式法式德式美式轻食选择、还有独门推出的两款自酿啤酒 Con Domus 与 Nostra Domus，而且木造内装与桌椅非常有古朴气氛。这间 Domus 尽管比较走市民取向而不是活力大学生喝酒泡吧的首选，但大学各系有外国学者或交换学生来访时，各系师生时常请来客到这间独一无二的小酿酒厂来吃晚餐。


6. 大学厅 Universiteitshal

在 Oude Markt 啤酒广场喝完啤酒，看看四周哪一栋建筑最大，就知道大学在哪里了。这栋在整个砖造街屋广场上鹤立鸡群的巨大石造建筑，就是鲁汶大学的大学厅。大学厅在 14 世纪之前的中世纪时期都是鲁汶的布料厅，在那个低地国羊毛与布料贸易与纺织工业兴盛的时代，几乎每个城市里最堂皇的市民建筑都是 Lakenhal 布料厅（譬如布鲁日与跟特都有）。不过如同布鲁日与根特一样，在 15 世纪布鲁日港口淤积后鲁汶也进入失去货源的衰落期，怎么办呢？于是市民们一起推动向布拉邦公爵与教宗申请成立大学，用大学生生活所需与印刷出版业来重振鲁汶经济。


于是在 1425 年，由教宗核发宪章并借调科隆大学学者来到鲁汶，成功地成立了鲁汶大学，创始时期就暂用这个已经闲置的 Lakenhal 布料厅当大学厅。这一暂用就是将近六百年，今日这栋布料厅还是大学厅！大学的中央行政机构、注册组、校长室等等都在这里，还有两间古典华丽的演讲厅给博士班毕业口试用，当然也有纪念品部欢迎访客参观，可以买大学纪念品与大学帽 T。


7. Vicus Artium 文学校：市立博物馆 M van Museum

大学厅就坐落在吵闹的市场 Oude Markt 旁边，每天商人大声吆喝还有牛羊猪鸡叫，这当然不是个好的上课环境，因此从 1426 开始大学就开始扩张。首先创建了直属大学厅的 Vicus Artium 文学校，后来又成立了四间独立经营的 pedagogies 文学校，为刚上完拉丁语文法学校的年轻新鲜人提供自由七艺 Liberal Arts 课程，授与学士学位。中世纪大学已经有学位的分级制度，所有大学生都要先上完文法、逻辑、修辞、算数、几何、音乐、天文这自由七艺（类似今日的「博雅教育」与「通识教育」概念）得到学士学位后，才能再进一阶攻读法律神学医学等博士学位。


今日的 Vicus Artium 文学校还留下了一个古希腊式入口大门，整块地其余部分（还包括相连的前圣伊芙学院 Sint-Ivocollege 与萨瓦耶学院 Savoiecollege 之地产）已经重建为当代建筑市立博物馆 M van Museum。这间市立博物馆尽管也是 21 世纪比利时古城现代博物馆风潮的产物，我个人是觉得远不如安特卫普与根特的市立博物馆有趣啦… 不过可以免费穿越博物馆中庭，这是一小片鲁汶市中心的城市绿洲，尽管今日整个 Vicus 文学校的老建筑都拆光了变成现代建筑，这个中庭格局仍然是 Vicus Artium 从中世纪时就围出来的中庭，而且中庭正中央这棵树也是 Vicus Artium 留下的老树，见证了过往文学校里学生在中庭树荫下学习的孜孜不倦。


8. College De Valk 猎鹰文学校：法学院

四间独立的 Pedagogies 则是各有特色名号的 Lilie, Valk, Burcht, Varken「百合、猎鹰、城堡、小猪」四大文学校，这个在中世纪大学成立初期的机构综和了今日的课堂教室与学生宿舍两个角色，等于一天从早到晚都待在文学校里面，等到日后一间间提供学生住宿的 college 学院成立后，才漫漫将上课与住宿功能分开来。四大文学校今日只剩下一间误植上「学院」名称的 College De Valk，不过事实上它过去不是间学院而是文学校，今日是鲁汶大学法学院各科系系馆。

二、柳暗花明又一村，鲁汶的大学学院漫步

大学厅和四大文学校成立后，接下来的三百多年间，大学的主体 University Colleges 大学学院如雨后春笋般一间间地设立，极盛期时整个鲁汶内有超过五十间大学学院！鲁汶从第一间学院就在城南的 Naamsestraat 上创建起来，后来鲁汶的学者、教授还有更位高权重的国王、教宗甚至女皇也都纷纷把学院设立在这条 Naamsestraat，而形成了鲁汶大学城最重要的街道 － 大学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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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大学之道 Naamsestraat

大学厅正门前的 Naamsestraat 那慕尔街，通往南方的法语区大城 Namur 那慕尔，这条街是中世纪时鲁汶最繁忙的商业大街，因此布料厅盖在这里，而到了大学成立后开始扩张的 15 世纪中期，这条街上几十年间如雨后春笋般地成立了一大堆大学学院 colleges，而成为「大学之道」。沿街左右处处是个种不同式样的大宅院建筑，往往有个古典的大门与围墙围出一个前庭，然后才是一层层建筑进落，这些大宅院建筑多半都是大学学院，可以在门口贴的小小蓝色标志上面看看有 "college" 这个字的都是。如果这些院落大门是开的，别担心，就放心走进去吧，有好多间里面都别有洞天呢！


鲁汶大学学院，和剑桥牛津的大学学院一样，是平行于科系之外的学者与学生社群。白天，年轻学生到四大文学校上课、资深学生到大学厅做博士研究与研讨，晚上大家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学院去，一起吃晚饭一起做晚祷过团体生活，并且接受学院院长的生活训导与教诲。学院往往是有钱的贵族、教会或大学教授出资成立的，不但要在城市里买地盖学院建筑以容纳学生生活，还要提供学生奖学金以支持其学习；不少学院都有在学院后院经营田产种植作物，以作为学院营运经费，有时也会收些父母慷慨捐助的有钱贵族子弟以贴补其他穷苦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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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看路旁的标示：蓝白盾牌标是古迹保护标志「蓝盾」，下方的暗灰色说明则是古迹名称与历史简介，"college" 这个字眼在荷兰文会与它的名称被连成同一个字，只要试着拆字就可以认出 "college"
圣安娜学院 Sint-Annascollege

维格流斯学院 Vigliuscollege

10. Stadspark 市立公园：走进学院大门、穿越中庭、别有洞天

一间学院有什么呢？往往在街面上有个堂皇大院门、也许有前庭也许没有，不过都有一层层进落建筑塑造中庭与后庭，经济拮据的可能只有一个中庭、经济富裕的则可能多到三个庭院，也时常有个小小礼拜堂让学院学生晨祷晚祷。与大街隔离的静谧中庭，就像修道院中庭一样，是学院学生过集体生活的向心空间，也是随时从天光敬仰上帝的神圣空间。中世纪大学和宗教非常相关，大学里为数有限的科系几乎都和宗教脱不了关系，最高端的「神学」就不用说了，其他如「医学」也是理解上帝造人造物的学问、「法律」则多半以教会法为主（有些市民权力很大的城市如意大利波隆那，则是以市民法为主）。


今日 Naamsestraat 大学之道上的学院建筑，尽管各自都有部分损毁而可能缺了个礼拜堂或少了个后院，但几乎都仍然能看见至少一个中庭，而且这中庭往往又与整个街廓后面的其他开放空间连接着。逛鲁汶古城，和逛其他比利时古城往往都是在街上走动的方式截然不同，在鲁汶不一定要走大街，也可以转个弯走进学院大门、穿越学院中庭、然后往往不知不觉就走进街廓中央的漂亮小公园、从公园绕一绕又钻进另一个学院中庭再走回大街…。这些街廓中央的小公园，就是中世纪时各栋临街建筑的后院作物园；走在街道上两旁建筑高耸，走在街廓中央则有广阔蓝天，这些小公园到了夏天都是鲁汶帅哥美女学生晒日光浴的城市绿洲。


11. 圣灵学院 Heilige Geestcollege：神学院宿舍

大学之道上于 15 世纪时第一间成立的学院，是由鲁汶商人响应大学成立而出资兴建的圣灵学院 Heilige Geestcollege，欢迎任何有志学习神学的学生入住。现今仍然是鲁汶大学神学院学生宿舍。


12. 凡戴尔学院 Van Dalecollege：学生服务中心

大学之道上至今保存最完整的一间学院是 Van Dalecollege 凡戴尔学院，仍留有一个修道院与两个完整的长方形中庭，今日是大学的学生服务中心，要找房子要看医生都要来这里。穿越凡戴尔学院就是一片山坡森林后院，这是中世纪时的 Wolfgang「狼道」小径，走下山坡走出森林穿越一个 Wolfspoort「狼门」就到山下的 Schappenstraat「小羊街」。有小羊也有大野狼，从这些中世纪地名上就可以阅读出很多有趣故事。


13. 亚哈学院 Atrechtcollege：国际办公室 & 南怀仁研究中心

有一间学院中庭对华语观光客特别有意义，就是今日用作大学国际办公室的亚哈学院 Atrechtcollege，专收今日北法 Arras 来的学生，算是一种「同乡会」类型的学院社群。亚哈学院不但前庭有整条大学之道上最大的老树与最漂亮绿荫，中庭更有一个华人都很眼熟的浑天仪模型！旁边一栋过去当学院马僦使用的矮小建筑物是许多中国学者与比利时汉学者出入的鲁汶大学南怀仁研究中心。原来在我们清朝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那位、与徐光启一起开发浑天仪的外国天文学家南怀仁，于 17 世纪就在鲁汶大学这附近的另一间学院读过一年，南怀仁中心就在纪念中比两国四百年文化交流的美好友谊（尤其在这个欧洲各国都想前进中国市场的年代）。


14. 耶稣会学院 Jesuitencollege/玛莉亚泰瑞莎学院 Maria-Theresiacollege：神学院

南怀仁本人是跟着耶稣会跨海到中国来传教的，17-18 世纪耶稣会在鲁汶也有耶稣会学院 Jesuitencollege，就在大学之道旁边一个转角巷内。虽然同样名为 college「学院」，耶稣会学院在鲁汶大学里是个暧昧不明的角色，一方面它是几十个大学学院之一也养了一群学者在大学里面学习研讨，但另一方面它更是遍及全欧天主教前线的反宗教改革重要据点 － 几十个耶稣会学院之一。其实中世纪的鲁汶大学是个松散的分权自治组织，每间学院各自有各自的后台老板，可能是特定修道院特定修会或特定城市或特定贵族领地，大家纷纷从欧洲各国来到鲁汶这个神学中心设立学院巩固自己地盘，大学厅与各科系只不过是给各学院成员一起来共同求学讨论的平台而已。耶稣会，就是这一众学院势力中最强势的一支，甚至自己与鲁汶大学其他神学研究分庭抗礼，终于在全欧耶稣会功高震主被教皇废除后，鲁汶的耶稣会学院也被解散，学院建筑被改成奥地利女皇 Maria-Theresia（凡尔赛败金女的妈妈，也曾经统治过比利时）出资赞助的玛莉亚泰瑞莎学院 Maria-Theresiacollege，今日这里就是鲁汶大学最出名的神学院所在。


15. 教宗学院 Pauscollege：学生宿舍

就像剑桥大学有亨利六到八世赞助的「国王学院」一般，鲁汶许多学院也是赫赫有名大人物赞助成立的，除了奥地利女皇有一间 Maria-Theresiacollege 之外，它隔壁还有罗马教宗创立的 Pauscollege 教宗学院。这位教宗是 Adrianus VI，是天主教史上唯一一位低地国教宗，也是第一位非意大利人教宗（第二位就到当代的若望保罗二世了），他在当教宗之前本是鲁汶大学的神学教授，当了教宗之后就留下其财产在鲁汶继续赞助低地国子弟修习神学。今日，教宗学院仍留有大规模且方整的中庭与四翼古典建筑，若要和牛津剑桥比学院建筑之堂皇，大概鲁汶只有这间还能匹敌吧。现在教宗学院是鲁汶大学众多学生宿舍之一，有餐厅吧台也有康乐室，草地上与窗台前总是看得见学生读书讨论的身影。如果要看类似中世纪大学学院学生们集体生活向学的风景，这里还算是留下了一点形意。


16. 国王学院 Koningscollege & 布莱蒙学院 College van Premonstreit：生物系馆

在大学之道上也有一间国王学院 Koningscollege，这位「国王」是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二世，也就是和比利时很有渊源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他自小生在勃艮地公国的根特，公国内的学术中心鲁汶也是他童年成长的地方之一，在鲁汶北边的 Keizersberg 皇帝丘上还有他童年时自己收集成立的小动物园。国王学院今日是鲁汶大学生物系馆与实验室，一街之隔的另一间学院 College van Premonstreit 布莱蒙学院今日也是生物系馆，创始时是布莱蒙修会在神学中心鲁汶设立的据点，专收修会在欧洲各地的年轻教士来留学。


17. 三语学院 Collegium Trilingue 与伊拉斯谟 Erasmus

大学学院不只集中在 Naamsestraat 大学之道上，在鲁汶大学的盛期曾经有五十多间学院遍布全城各处。譬如在市中心大教堂西面的 Vismarkt 鱼市场旁边，有一间仍然留有前后两个大门、中庭格局以及零碎老建筑的三语学院 Collegium Trilingue。这间学院代表的是 16 世纪初天主教内自省的人文主义势力，在中世纪大学的拉丁语传统神学上另外推广阅读希腊文和希伯来文经典，以三种语言并进的新学习法重新研究神学。位于中世纪鱼市场前，这间三语学院很有「鱼」的海鲜风味，不但院门与隔壁的小店有巴洛克的鲸鱼宝宝装饰，走进中庭还可以吃到鲁汶最棒的海鲜餐厅。今日的三语学院尽管留下的建筑并不完整，但穿过大门走进中庭的气氛反而比其他完整学院更有凭吊先贤先哲的怀古幽情。


先贤先哲有谁呢？出名的不是本学院创办人，而是创办人的良师益友 Erasmus，他就是在中世纪率先当云游学者遍访欧陆各地大学做学术交流推广人文主义的 Erasmus van Rotterdam，算是欧洲的「交换学者」始祖，因此今日欧洲大学的交换学生计划 Erasmus Programme 或国际交换学生计划 Erasmus Mundus 就以他为名。从学院后门走出来，在市中心大教堂正前方的小广场上小树下，还有一尊小巧可爱的 Erasmus 雕像。Erasmus 本人并没有参与鲁汶大学三语学院的创办、行政或教学，他只是云游四海到处招募菁英学者来到鲁汶加入三语学院任教罢了（原来 Erasmus 也兼做人力仲介 XD）。

三、宗教改革年代，天主教神学中心鲁汶

15 世纪鲁汶大学草创，创立了大学厅、各大文学校、以及越来越多的大学学院后，到了 16 世纪鲁汶大学面临了新挑战与使命：在这宗教改革的年代，整个欧洲各地陷入在新教与罗马天主教两者间选边站的壁垒分明之剑拔弩张时势，尤其在这个挺新教的荷兰诸省要脱离挺天主教的西班牙独立之低地国政治氛围中，鲁汶大学顿时成为捍卫天主教神学的前线，并且收留了在新教诸国惨遭迫害的天主教学者们来到鲁汶，更壮大了其天主教学术重镇的地位。


18. 圣三一学院 Heilige-Drievuldigheidscollege：综合中学

鲁汶大学所在的领地，从布拉邦公国到勃艮地公国再到西属低地国与奥属低地国，一直都是天主教势力的领域，因此鲁汶大学的神学也站稳天主教神学的脚根，尤其在 16 世纪宗教改革的年代，当邻近的荷兰北德与英国都纷纷投向新教阵营时，位居天主教势力前线的鲁汶大学就成天主教神学中心，也从 Erasmus 开始带入人文主义的新活水，渐渐演变成提倡体天主教制内革新的「反宗教改革」Counter-Reformation 重镇。除了三语学院外，在啤酒广场 Oude Markt 底端的圣三一学院 Heilige-Drievuldigheidscollege，也是这时成立的推广人文主义的学院，专收根特子弟而另有「根特学院」之称。现今已经不是大学建筑而是中学建筑，不过里面少年学生十二到十八岁的年纪，反而还更像中世纪大学生十四五岁就开始上大学的年纪呢。


19. 列日学院 Luikscollege：餐厅与住宅

还有专收列日主教王子国 Principauté de Liége 神学学生的列日学院 Luikscollege，位于鲁汶最多淡菜料理与异国料理的餐厅街 Muntstraat 上，不过在充满法兰德斯传统砖石建筑风味还带有火焰哥德式山墙的临街立面背后，只剩下一个建筑零碎的白色小中庭，整个学院已经被瓜分给许多不同家餐厅与私人民宅了，其中后院那家 Brouwerij Domus 更是鲁汶独一无二的小型自酿啤酒馆。列日学院与三语学院和圣三一学院一样，在 18 世纪末面临了绝大部分鲁汶学院的相同命运：在 1797 年法国大革命军入侵时，把整间带有浓厚教会色彩的大学给悍然关闭、所有学院全部解散、所有校产包括学院建筑全部充公，不是当作法军军营与医院或公立学校就是拿来拍卖赚钱。过了十几年后拿破仑被击败，鲁汶大学终于复校之后，再花了一百多年才一间间地慢慢把这些老学院给买回来，不过大部分都买不回来了，这两百年间许多学院都落入私人房屋市场经过一连串改建与产权分割，今日只剩下零碎的断垣残壁。


20. 高丘学院 Hogenheuvelcollege：经济与商业学院

16 世纪时，鲁汶除了吸引同为天主教的西属低地国其他城市学生来读书之外，也吸引了许多身在新教国家的天主教徒前来，而且在 16 世纪这宗教改革水火不容的年代里，这些外国留学生在家乡往往是宗教迫害的受害者，一间间被镇压被解散的修会派了学生来到鲁汶创立学院，与其他被迫害者一起在鲁汶潜心学习推广新的天主教神学，期能让各修会留下香火未来回到家乡重起炉灶。譬如大学之道上亚哈学院的隔壁、凡戴尔学院的对面这间，具有抢眼的先黄色外墙，这间位于整个鲁汶地势最高点的学院就叫作 Hogenheuvelcollege 高丘学院，由荷兰 Haarlem 教区受迫害的天主教徒所成立，今日是鲁汶大学经济与商业学院。


21. 荷兰学院 Hollandscollege：综合中小学校

身在台湾这个亲美国家，我们从小学到的欧洲宗教迫害都是关于天主教徒迫害新教徒的故事，但其实在宗教改革年代里，这些新兴的新教国家一样迫害天主教徒不手软，譬如在英国亨利八世解散修道院追捕天主教徒，在荷兰不但解散修道院还发起拆除教堂圣像运动（因此荷兰很多教堂里都有一个个空的台基）。许多在荷兰与英国的天主教教会菁英学者就这样都逃到鲁汶来了，让鲁汶的神学中心地位越来越强大。从大学之道向东方走下山坡，迎面的小广场底端是 Hollandscollege 荷兰学院，由荷兰受迫害教徒设立，也在 1797 被法国大革命军政府充公并拍卖，现在是鲁汶最大的综合中小学校。


荷兰学院至今仍然留下很多个院落与广大校地，从学院后面的停车场绕过去，可以看到许多鲁汶的内城墙圆塔遗迹，也可以找到内城墙护城河，河畔两座把关的高塔也是荷兰学院的院产，其中比较古老的那座就是荷兰学院老院长 Cornelius Jansenius 的院长官邸扬森塔 Janseniustoren。这位扬森尽管对一般中文世界的旅客来说并没有什么名气，但他提倡的「扬森主义」Jansenism 里面就强调了许许多多我们今天耳熟能详的基本神学概念，诸如「原罪」「恩典」与「宿命论」等等。


22. 爱尔兰学院 Ierscollege：爱尔兰文化中心

与荷兰学院一街之隔的是 Ierscollege 爱尔兰学院，由当时跟着英国一起被亨利八世迫害的爱尔兰天主教徒来鲁汶成立。即使爱尔兰学院也被法国军政府充公拍卖，不过今日又被爱尔兰人买回去了，成立了新的鲁汶爱尔兰文化中心 The Leuven Institute for Ireland in Europe，是爱尔兰在比利时与欧盟的重要文化窗口，里面也经常举办爱尔兰文化活动如诗歌与音乐表演，有时还会举办全城的爱尔兰文化节。进入爱尔兰学院参观或参加文化活动最棒的一点是：这里全部讲英文，就算是欣赏诗歌与小剧场都没有任何语言门槛。


23. 维雷学院 Villerscollege：国家文档馆

在市中心西北侧，鱼市场与三语学院附近，也有两间保存非常完整的单中庭学院。外表鲜红色那间是专收比利时南部 Abbaye de Villers 维雷修道院学生的 Villerscollege 维雷学院，也在 18 世纪被充公，现在是比利时国家文档馆鲁汶分馆，有一点点严肃，不过完整的中庭还是可以进来参观一下。


24. 卢森堡学院 Luxemburgcollege：劳工与商事法庭

隔壁这个有超高大门的学院建筑，则是专收卢森堡学生（含今日卢森堡大公国与比利时卢森堡省）的 Luxemburgcollege 卢森堡学院，经过多年的废弃与整修终于要在 2014 年重新开幕，作为新的劳工与商事法庭，比隔壁的国家文档馆更严肃，不过还是可以进来中庭参观。



四、新世纪，鲁汶的老大学新生

整个鲁汶中世纪大学，就像全欧陆所有的中世纪大学一样，在 16 世纪宗教改革、17 世纪到 18 世纪的启蒙运动洗礼下，其传统型态渐渐演变之余其传统地位也渐渐动摇。直到 18 世纪末法国大革命结束法国自己的 ancient regime 并终结法国自己一众教会修道院与中世纪大学的命运后，随着法国大革命军与后来拿破仑的大肆侵略扩张，把法国大革命除旧布新的价值强加到了欧洲许多国家，几乎一次终结了所有欧陆中世纪大学，只有海峡对岸的英国牛津剑桥大学得保传统之延续。

鲁汶大学也在 1797 年惨遭法国革命军整个关闭，所有大学学院组织全部解散、所有学院建筑都被强制充公或拍卖，因此到 1815 年重新复校的荷兰国立鲁汶大学 Rijksuniversiteit Leuven 与 1835 年恢复天主教传统的鲁汶天主教大学 Katholieke Universiteit Leuven/Université Catholique de Louvain 的新时代，鲁汶大学必须一点一滴地筹资买回旧有校舍与大学学院，将近两百年来也只买回不到一半的大学学院，其余不是被拆得七零八落就是流入私人产权中。不过同时，20 世纪的新鲁汶大学也积极新生，扩充研究领域也扩充校地，兴建了新的大学图书馆，也买得了世界文化遗产比贞修道聚落 Groot Begijnhof 与公爵城堡森林 Kasteel van Arenberg 作为学校新地产。


25. 美国学院 Amerikaans College

鲁汶的中世纪大学学院传统就在 1797 年被法国军政府废校时嘎然而止，尽管学校复校了，却没有一间学院起死回生，过去多学院众声喧哗一起共议共治的大学，变成了新时代中央集权上令下达的新大学。不过进入 19 世纪后，也还是有少数新的学院重现过去的老学院传统，大海对岸的新国家美国也来比利时设立了最新的 Amerikaans College 美国学院，专门培养愿意到美洲新大陆服务的比利时教会子弟；到了 20 世纪下半则翻转过来，变成专收想要跨海来到鲁汶读神学与其他科系的美国学生，每个礼拜还为全城所有不讲荷兰语的国际学生办英语礼拜。


26. 大学图书馆 Universiteitsbibliotheek 与钟楼音乐会 Beiaardconc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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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汶大学和美国的渊源还不只小小一个美国学院而已，市中心东边每周五早上办市集的广场 Herbert-Hooverplein 就以美国胡佛总统为名，巨大的新世纪法兰德斯文艺复兴建筑 Universiteitsbibliotheek 大学图书馆每年在七月四日美国国庆时都挂上美国国旗。这个图书馆就是鲁汶大学近代的血泪史，先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德军撤退时给图书馆顺手放了一把火，烧光了鲁汶大学从中世纪累积至二十世纪的三十万份手稿；战后仰赖胡佛总统从美国努力集资帮助重建，延请了纽约中央车站的建筑师事务所设计了这栋尺度超凡的新大学图书馆（一般法兰德斯文艺复兴式样建筑都是小型街屋或顶多到市政厅，整个比利时很少看到这么巨大的美国版本）；不过很快又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这回的轰炸又炸掉大学图书馆好不容易重新收集的八十万余藏书。二次战后还是照原来这个美国设计重建了回来，现在也是美国和比利时友好的象征，每年七月四日图书馆钟塔一定挂出大面美国国旗。


虽然这是给学生查书读书的图书馆，观光客只要在柜台换个证还是可以参观，安静地进来一楼的主阅览室，这样古朴幽静的室内还有两层挑高的回廊书架，周围围着一卷卷侥幸逃过战火的古籍，这种地方真是有用功读书的气氛！比利时最具特色的钟楼音乐会，在这栋大学图书馆钟塔里也有举办，除了每天随时可以听见钟楼敲钟之外，每周二与周四晚上还各有一次免费开放参观的钟楼音乐会，只要事先在官网上填表报名就可以，只要有外国人来，钟楼琴师就会全程以英语解说。这个音乐会除了会弹经典曲目之外，还开放大家随便乱点歌，要点抒情歌曲还是电影主题曲都可以，甚至琴师还常常邀请参观者来试弹两下 － 别看琴师把它弹得像钢琴一样敏捷灵巧，我们凡人来弹可是使尽力气都很难弹出一个音，但是只要成功弹出一个音了，全城四处都听得一清二楚。


27. Groot Begijnhof 比贞修道聚落：学者宿舍

二十世纪后半的现代鲁汶大学，仍在继续扩张，尽管许许多多老学院已经抢救不回来了，还是继续取得鲁汶老城与周围的中世纪古迹，再利用作为新校地。譬如在市中心的世界遗产 Groot Begijnhof 比贞修道聚落，在最后一个比贞会修女离开后，由大学购地整修为大规模的访问学者与博士班学生宿舍。比贞修道院 Begijnhof 在比利时各大小城市几乎都有，不过这个鲁汶的 Begijnhof 是规模最大、环境最宜人、也整修得最完整的一间，走进 Begijnhof 院门内，一间间学者宿舍的小住宅建筑由崎岖的石板路链接，每块过去的小作物园都是新的花园绿地，还有河畔淙淙溪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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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阿伦堡公爵城堡 Kasteel van Arenberg 与森林：工学院

大学新成立的工学院科系们，老城中心已经容纳不下，就往城市西南郊的大片森林绿地发展。这块森林是中世纪阿伦堡公爵的领地，不过到了 20 世纪初这些贵族衰落的时代（就像英国影集《唐顿庄园》那样），公爵只好把地产卖给大学以挽救自家经济了。这个森林幅员广大，有两条河流与各种小动物，几乎没有什么观光客伫足，路上都是慢跑的市民与赶去上课的脚踏车大学生。


不过如果观光客在鲁汶待的时间够长，还是值得散步大约半个小时穿越这个森林，或着如果不想走路也可以搭个 2 号巴士过来。森林中央就是鲁汶中世纪的公爵城堡 Kasteel van Arenberg，今日是大学工学院办公室与建筑系馆，虽然教室都是学生老师上课研究的地方，但大门、中庭与回廊都还是可以自由参观。走过了拥挤的鲁汶老城中心，看过了中世纪大学学院们，还是要到这个天辽地阔的公爵森林来看堂皇的公爵城堡，才是鲁汶大学城之旅的完美句点！

五、跟着大学生狂欢去！

来鲁汶最道地的旅游，当然是往大学生多的地方去。早在五百多年前，这中世纪大学的鲁汶学生就以爱玩又叛逆而出名（其他欧陆中世纪大学也差不多），从下课到宵禁时间回学院睡觉前，总是把握自由时间聚众喝酒趴趴走到处惹是生非，连校长都得另设一个特权的学校法庭审判学生，以免学生都被市政府抓走了 XD。


今日的鲁汶大学学生还是一样爱玩，我们国际观光客不论年轻或年长也都受到无差别的欢迎一起参加，从春天到冬天，不论哪个季节来到鲁汶，都有那时相应的节庆活动与全城学生一起嗨翻天；就算是在没有活动的平日来，还是可以在街头巷尾看看大学生日常生活，并且跟着大学生的足迹找到最好吃好喝的。


1. Oude Markt 啤酒广场与 Tiensestraat 学系酒吧喝啤酒

要体验一下热闹的学生生活，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去 Oude Markt 喝杯啤酒，不论是学期中或放假时，从下午开始 Oude Markt 的户外餐饮座就渐渐开始挤满人，越晚当然越热闹。当然市中心任一间酒吧也都值得一去，不过可以走上 Tiensestraat 瞧瞧那些有冠上 "Fakbar" 名字的酒吧，那就是各学系的系吧，有法律吧 (Fakbar Rechten/ Huis der Rechten)、政治吧 (Fakbar Politika)、文学吧 (Fakbar Letteren)、心理吧 (Pavlov Fakbar Psychologie) 等等，这些酒吧不但卖全城几乎最便宜的啤酒，还聚集最道地的学生生活，甚至走进去可能会有一点点外人闯进来的感觉，不过如果愿意在酒吧里和别人大方攀谈，就别害羞，放心进来，有人跟你搭上话时就大方表明观光客身分，顺便表达一下对鲁汶大学的好奇与景仰，总是打开话匣子的好机会。


2. Alma 学生餐厅吃午餐

在鲁汶吃饭，不一定要去街头那些煞有其事的高档或中价位餐厅，如果要便宜，也可以去学生餐厅吃便宜大量的午餐，品尝穷学生们俗搁大碗的风味。这些学生餐厅叫做 Alma，有老市中心的 Alma I 与 Alma II 还有工学院城堡校区的 Alma III，每一间的午餐晚餐时间都欢迎任何人进入，没有学生证也可以，学生证只是可以享用较低价钱罢了，不过一般人的价钱比起外面餐厅也已经很价廉物美，尤其是生菜沙拉可以任你堆到像小山一样高还只要 €3！Alma 餐厅的开放时间、菜色选择与特色活动请参考官网：http://www.alma.be/eng/


3. Muntstraat 餐厅街吃晚餐

在鲁汶若要吃点有气氛的特色餐厅，就要去聚集最多餐厅的餐厅街「铸币街」Muntstraat，这里吃一顿饭加饮料尽管往往一个人 €15 以上跑不掉（甚至若吃到比利时淡菜往往一个人 €25 跑不掉），却是朋友们聚会时可以度过一个个美好夜晚的美食街。前文提过的自酿啤酒餐厅 Brouwerij Domus 就在这条街上的列日学院 Luikscollege 后方中庭，其他有墨西哥菜、意大利餐厅、海鲜料理、淡菜料理、日本料理以及 live bars 都各有千秋。鲁汶学生如果有点闲钱三不五十也会来这里小小奢华一下聚个会，而论文顺利通过后即使没什么银两，也要来这里庆祝一下顺便谢谢家人的支持与老师的指导。餐厅街有哪些餐厅、哪些类型特色料理、有哪些特别美食活动，都可以参考官网：http://www.muntstraat.be


4. 't Galetje 吃冰淇淋

从餐厅街 Muntstraat 走出去到另一条大街 Tiensestraat 上，在春夏时分很容易就注意到路人手上都捧着一根根冰淇淋甜筒，三五个人吃冰淇淋不稀奇，当连续十几二十个路人都在吃冰淇淋时就值得去瞧瞧了！在 Tiensestraat 44 的这间 't Galetje 就是鲁汶最受欢迎的冰淇淋小吧，一家冰淇淋吧可以把方圆一百五十公尺内变成人人在吃冰淇淋的街道景观，绝对值得品尝！此冰淇淋吧只从每年三月中营业到十一月中，由一位优雅的比利时老太太经营，也雇用了很多漂亮女学生当店员。它有提供多少种类冰淇淋呢？可以参考网站 http://www.foodspotting.com/places/242402-t-galetje-leuven/latest


大学生的吃吃喝喝且先告一段落，接下来分享鲁汶从春天到冬天的城市节庆活动。鲁汶市政府非常有诚意也有许多经费更懂得向企业募款，一年到头每个季节都可以办很多很多活动遍及全城，而且几乎统统都免费！这些活动当然主要是为市民办的，身为短暂居留市民的大学生当然也是这些活动的常客，而我们这些外来观光客当然也完全欢迎参加！

5. Carillon Dance 钟楼舞会

五月中（大约五月二十日，若在五月中旬来到鲁汶可以另外向旅游信息中心询问确切时间）在大学图书馆前广场 Ladeuzplein，这天的大学图书馆钟楼音乐会是免费参加的团体舞会，从中古世纪宫廷舞会到浪漫时期社交舞会到当代团康土风舞统统都有，除了市民之外更多鲁汶大学学生来参加，观光客多半都不知道这活动但也都欢迎参加。来参加的人大多舞技也都不怎么样，只要有主办单位派的几位小老师当场带一带就可以了，我们观光客就算对舞蹈一翘不通也没关系，就来一起欢笑同乐一番也很棒。由于鲁汶大学女生压倒性地众多，往往找不到男舞伴只好让女生们自己捉对跳舞，这可是大好机会，男背包客们赶快来加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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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ock Werchter 摇滚音乐节

七月初，在欧洲颇富盛名的摇滚音乐节 Rock Werchter，是鲁汶与周边所举办的节庆活动中唯一以全欧甚至全球客群为对象的，正逢欧洲与全球大学中学考完期末考进入暑假的时节，每年都吸参数以万计的欧洲背包客前来，每天火车站都挤满了背着背包准备来 Werchter 营地搭帐棚的年轻摇滚乐迷。这个时节来到鲁汶要找住宿往往一房难求，连来往鲁汶火车站的列车也一位难求而多半要全程站着，不过若喜欢摇滚乐非常值得花钱买票参加，或是来鲁汶见识见识年轻乐迷的活力也不错。关于 Rock Werchter 每年的举办日期、演出团体、演出时间、买票方式与票价，可参考官网：http://www.rockwerchter.be/en


7. Leuven in Scène 鲁汶马戏节

偶数年的七月上旬（过去好多年都是四五月间，不过这两年开始改成七月），有鲁汶每两年一度最惊奇的全城盛事：鲁汶马戏节 Leuven in Scène，在鲁汶多个大广场小广场与户外空间连续上演，全部都免费！从个人吊在树上、踩独轮车踩高翘、或荡秋千玩空中飞人的小马戏、到运用大型机具表演高空特技、水上特技或火中特技的高难度马戏都有。


许许多多鲁汶市民平常对城市节庆的参与抱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态度，独独把这个 Leuven in Scène 列为两年一度的必游活动。除了马戏之外，许多小公园也摆出低难度的马戏游具给小朋友们来试试看，是个好玩的亲子活动场合。马戏节节目众多，但时间安排紧凑，往往这个广场节目结束后十分钟就是下一个广场的节目，需要不畏拥挤地迅速赶场。每年马戏节的特色节目与时间表，可见于官网：http://www.leuveninscene.be


8. Beleuvenissen 免费户外音乐会

七月中到八月初，这个大学生闲闲没事、市民也多半都在放年假的夏日时节，市政府在三个礼拜五晚上于市中心多个广场上（至少包括几个大广场如 Grote Markt, Oude Markt, Vismarkt, Mathieu de Layensplein，其他小广场往往也都有）举办系列免费音乐会。这种音乐会非常平民化，当然不用期待有什么天团，但都是在比利时内潜心创作表演质量俱佳的小型音乐团体，市民们来看这些音乐会往往也不是那么认真，就是一个愉快的夏天夜晚，在广场上与朋友喝喝啤酒、看看表演顺便聊聊天、一个广场看完就散步去另一个广场，是非常生活化的城市小节庆。


9. Hapje-Tapje 美食节

八月初的美食节，以前述的餐厅街 Muntstraat 为中心而遍及全城，这一天在鲁汶的户外食肆与各间室内餐厅可以品尝到整个比利时荷语区各地的特色料理。美食节办在开放空间欢迎所有人免费参加，尽管要吃东西还是要另外付食物钱，但在这天可以尝试比平常稍微打一点折扣的正餐，或是以稍高价钱吃多种小量的比利时各地特色美食，或是简单一点把它当成热闹的街头聚会也很棒。Hapje-Tapje 每年举办日期、地点分布、各餐厅与摊位服务、以及年度主打特色料理，都可见于官网：http://www.hapje-tapje.be


10. Marktrock 广场摇滚音乐节

八月中，以图书馆前广场 Ladeuzplein 与啤酒广场 Oude Markt 为主舞台的广场摇滚音乐节 Marktrock，有别于具有国际知名度的 Rock Werchter 与非常平民化的 Beleuvenissen 周五音乐节，这个广场摇滚音乐节要收票入场，也会有各种比利时天团到场，如果来比利时这个国家想见识见识比利时热门乐种与比利时歌手，这会是个好场合。这也是鲁汶大学学生们在众多夏日音乐节中最期待的一个 － 暑假期间鲁汶还是有很多学生，因为有很多人要补考 XD，也有很多国际学生趁暑假来上暑期荷兰文课程。Marktrock 的举办时间、票价、演出乐团与节目安排，详见官网：http://www.marktrock.com/leu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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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Wintertijd in Leuven 鲁汶冬季

十二月中下旬，这个所谓「鲁汶冬季」的节目其实就是欧洲各大小城都有的圣诞市集暨冬季游乐园。在鲁汶的圣诞市集当然是没有其他比利时大城市的圣诞季节来得华丽热闹，更是远远比不过德国城市们那般道地，不过若刚好在冬天来到鲁汶，也可以顺道瞧瞧。每年「鲁汶冬季」的举办日期与特色活动，可详见官网： http://www.wintertijdinleuven.be


12. Leuven Kermis 鲁汶园游会

九月上中旬直到开学前，会举办鲁汶一年一度的全城园游会，所有巡回比利时的大型游乐机具都送来鲁汶了。这是鲁汶在暑假结束大家都回来后、到真正开学之前这段夏天尾巴的欢乐盛事，除了在 Kermis 那一天有全城满街的旧书与古董市集之外，这些游乐设施包括鬼屋、旋转木马、大怒神、摩天轮等等都会一直待在鲁汶直到九月二十几日开学日之前，算是鲁汶最阖家欢乐的热闹时节，也可以顺便在各个游乐园摊位上尝尝比利时特色街头小食与小甜点。


13. Stoet der Togati 开学典礼大游行

九月底开学日（大约在 9/20-9/26 之间，每年日子不同，一定是在礼拜一），才是鲁汶大学城最经典的节庆！这天早上由校长领军带着教授们身穿传统长袍，从 Naamsestraat 大学厅行进至市中心圣彼得教堂（其实只是短短一段路而已），参加开学典礼弥撒。这个行进尽管短短一段路，却每年都吸引比利时全国性媒体采访并在各大报占领文化新闻头版，也是所有鲁汶大学新鲜人与国际学生必来一看的盛事，许多老派传统鲁汶学者甚至每年都坚持参加！教堂里的开学典礼弥撒尽管位置有限，但不管是学生、市民、还是任何国外观光客都可以自由参加。若要体验鲁汶大学将近六百年的中世纪大学传统，这就是最道地的场合！


开学日这天白天办完了庄严盛大的游行与弥撒，看完了各院各系教授们行礼如仪的演出，晚上就是属于年轻学生的时刻 － 在城市公园 Stadspark 的户外舞台、啤酒广场 Grote Markt 以及其他许多场地都会举办迎新音乐会，新鲜人与学长姐们可以在草地上或广场上随着音乐一起疯狂起舞，然后到附近的酒馆买醉，算是学长姐给新鲜人们的一场大学入门礼。醉醺醺一晚起床后，开学第二天就是紧锣密鼓的学期课程，鲁汶大学的求学生活就此展开！


鲁汶大学城，有古老大学学院群、有悠久的啤酒文化、有曲径通幽的城市漫游、有一年到头马不停蹄的文化节庆活动，不过大学城里最值得细细品味的风景还是人，也就是课堂里或大树下讲授课程的老师与学生、是酒馆咖啡馆里或辩论或闲聊的学者们与徒弟们、是街上骑着脚踏车赶课的大学生与教授们、是草地上晒日光浴也要读书的莘莘学子们、是在各种城市节庆中摇头摆尾的顽皮学生们。这就是鲁汶大学城，就算遗漏了任何景点没逛到，都没关系，注意身周一张张认真的、严肃的、或是好奇的、欢欣的面孔，这一张张孜孜不倦的大学众生群相，就是鲁汶大学城最美丽的风景！

哇喔！这真是我见过最详细最实用的导览介绍了！感谢你的用心！
昨天从布鲁塞尔前往的火车途中，时间短得无法把文章看完...
之后会再多去几次的，Leuven是很吸引人的城镇。

谢谢楼主精彩而且详尽的介绍,下次再去比利时会把鲁汶排在行程表必访地点

我要想办法挤出一日搞个两天行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