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染尘
全球人气最旺的浪漫景点,今夜却是催泪瓦斯 水柱 酒瓶齐飞
欧冠决赛是九点开踢,我五点多到战神广场,一堆人在排队,但也很多人没排,我一开始不知道甚么活动,当然不排,单纯想去看铁塔,决赛等铁塔后再找地方看,酒吧餐厅都行,这些店都有设大电视,夸张一点是店外围会站满人,然后汽车少一个车道。后来我弄懂了,场内有大屏幕转播,排队就是排决赛活动。
我考虑着要进场吗?我最讨厌排队了,绝大多数时候,我是宁可放弃,尤其是食物的排队,排食物是我觉得最不值得的,那这个活动呢?
我开始闲逛观察,安检有够严格的,所有瓶罐不准带,让我见识到巴黎女生,包包里有这么多瓶,国旗旗杆也拆掉,最后无一例外全身摸检,只差机场X光机没来,但不用X光机啊,没人会拖行李的.....
我慢慢喝1664,一瓶3欧丢了可惜,很多人没排,我也不急着排,这队伍的长度,跟安检的速度,不知道要搞多久,我想我应该是进不去的,别在那边瞎耗罚站,逛逛,看够就可以离开了,我心里这样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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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左右,不知道为什么安检停了,都是法语沟通,我完全听不懂,看起来是不能进场了,然后排前头的民众,不知排几小时,当然不满争论几句,警察就拿「杀虫剂」指着,民众只好乖乖闭嘴离开。
我一个旁观者,没看到也没听到主办单位出来讲话或广播,都是警察跟民众对话,警察能讲甚么话?主办单位办活动人数爆满,主办单位要出来处理啊,交给警察,警察会低姿态的柔性处理吗?警察没错,干嘛低姿态,就是按命令行事,然后能怎么处理,当然是驱离阿。
后来演变成警民冲突,我觉得是典型官逼民反,直播现场容纳有限,为何不采事先取票制?现场发号码牌也行,排队排了两个小时,然后宣布客满,我是群众,我也会愤怒啊!龟兰怕会。
在台湾,民众多半乖乖的算了回家,法国不太一样,不会善罢甘休,而我呢,我不疯足球,没球赛看没关系,我等着看好戏,准备看警民冲突,事情往我期待的方向发展,愚蠢的活动规划,把热血激情的爱国民众,催生成不满的群众,荒腔走板的应变措施,升高冲突等级。
警察很有危机意识,了解民众会干嘛,所以赶紧上装备举盾,完全是SOP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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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接近封锁区时,警察担心民众冲破封锁线,所以就射击催泪瓦斯,扫荡民众,整个活动完全变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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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警力不够,封锁区域太广,所以警察自行撤退,固守巴黎铁塔下直播现场的大门口,我跟着群众走,一边往前冲,一边体验催泪瓦斯,眼睛很痒,开了一瓶1664洗眼睛,一个年轻人跟我要,我倒满他的手掌,听到 ㄇ西
然后又好多人来要,我来者不拒,最后我干了一口,500ml就没了。
一直冲,栏杆铁网啥的,全都破坏掉,入口就在前方了,在互相拉手的帮助下,我上到铁塔一只脚的地基上,遥望前方警察,我应该不会被抓吧,跟着跑有犯甚么法吗?警方能举证我破坏了甚么公物吗?闪过一些应该当乖宝宝的念头,虽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我现在做的事,应该跟吃饭没多大差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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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跟警察开始跳恰恰,玩着你退我进的游戏,警方的底线就是守住通往活动会场的大门,巴黎铁塔正下方,这是主战场。
民众前进时,就丢酒瓶,巴黎的小啤酒玻璃瓶,真适合拿来作投掷武器, 重量,刚好!瓶身设计,好握!碎裂的打击感 悦耳!
当你臂力、助跑、准度够格,飞出击中警察盾牌时,就是掌声加尖叫!
路边的垃圾桶,都被推倒,众家英雄竞相翻找子弹。
民众过度逼近警察时,警察就会射击催泪弹逼退民众,清出空间,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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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警力一车一车的来,警方控制的范围越来越大,这跳恰恰的活动也趋近尾声。而决赛也早已开始,九点踢,巴黎九点半天黑,这恰恰从六点到十一点,一直跳个不停,也会累的.....
(巴黎有在回收酒瓶吗?路边捡都捡不完,巴黎民众好打巷弄的堡垒战,是见诸于历史的,甚至改变历史走向,今晚一见果然名实相符。)
最后,球赛呢?抛出酒瓶之际,旁边很多摊贩(类似严强摊,只是不卖严强,而是hotdog),会有小电视转播,然后周围人群聚集,阿西~的高唱战歌?不知道是不是马赛进行曲?!
虽然输了,但不管何处,街道、地铁啥的,只要有人高喊阿西~民众的情绪就会被挑动起来,跟着合唱,整个车厢如雷贯耳,像是中邪般,精神百倍非常亢奋,这让我难以想像,我在台湾没看过这种情景,甚么时候,我能随处在街道车厢,跟着高唱国歌?
我想到我支持了20年的Spurs,我一直梦想去看TD打球,这次走出日本,来到欧洲,就是为寒假去美国做准备,可以的话,我渴望参与圣城的冠军游河,那场景肯定比法国民众高唱战歌更感人,更深动我心,只是.....谁知事与愿违,很快地,我就知道,我再也看不到TD奔驰球场上了,我忘不掉那时的我,难过地不断疯狂上网搜索一切有关TD的消息,至今想来,仍鼻酸泪眼......怨自己只想不做,永远地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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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一) Annecy
今天原本的规划是玩巴黎,然后TEOZ夜车到Chamonix的,这趟车要五六小时,非常重要,关系我晚上住哪里,虽然我遇到很多人,常常明晚住哪里还不知道,但我真做不来,实在很佩服这些欧美人士的玩法。
所以这趟车,是我在台湾时,唯一上网查时刻的车次,弄了快一小时,我才弄懂六日一是不发车的,我无法规划巴黎再多待一天,以方便搭7/12(二)的夜车,这会影响我后续行程,无奈之余,只好订宿Annecy,然后牺牲7/11(一)大白天的时间搭车,压缩了我逛巴黎的时间。
昨天走了一整天,然后晚上肾上腺素又一直爆发,今天起得晚,洗衣服再加整理背包,出门时都十一点了,走到巴黎北站订票时,只能订到五点多,揹着大背包再加上昨天的疲累,我在里昂站候车候了四个小时,哪里都不想去。
发现充电插头遗留在酒店,花了20欧买个三星牌的,在台湾都能买贵死人的苹果牌了,可恨没有HTC的,要被赚也要给HTC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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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Annecy时,天色已晚,酒店距车站很近,不足2km,我开始找,但来来回回就是找不到,小镇又没甚么人,刚好有两个年轻男生,从房子走出来,准备开车,我赶紧走过去问,给他们看地址,他们看了路名,显然知道,邀我上车,我陷入天人交战......
在背包客栈网站上,我看了很多扒手抢劫等案例,诸如别坐在地铁火车车门口滑手机,或者等红灯过马路时,别紧靠车道旁,为的就是我一个人在外,遇到突发状况很难应付,能避免就避免,事后补救实在太痛苦,现在我却让自己面临上车与否的抉择。
我评估,在台湾随便抓两个人问路,那两个人会抢劫我的机率,我相信台湾人,在台湾我会上车,那我也应该相信法国人,而且这是我主动问来的,如果是被动的,我会不假思索拒绝,于是我上车了,平安抵达。(找不到酒店,实在不是我眼盲,招牌只是个小木板而已.....)
7/12(二) TD 退休
讲了六七年了吧,退休声、太老一直不绝于耳,这次TD的双膝,真的撑不住了。从朋友FB得知噩耗,虽然知道是迟早的事,该来的终究会来,但仍让我当场傻住,TD,没有你的Spurs,我能期待甚么?
对你的情感,是从小培养起来的,我已经过了那段年轻岁月,再也无法纯真用心的支持另外一个球星,而且有哪位明星人格特质如你?能取代你?NBA于我而言,从此索然无味。
但不管如何,谢谢你给我的美好时代,每年开季的Spurs都让我充满期待,从不觉得是陪公子练剑的一年,近二十年,北美四大职业运动胜率最高,年年都有冲击总冠军的可能,没有重建期,身为Spur粉丝、你的粉丝是幸福的,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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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情绪后,该玩的还是要玩啊,我算过机票26K 酒店26K 欧铁27K,一天基本开销3K,再加上三餐....,没时间让我悲伤,别跟钱过不去。玩景点转移注意力吧。
阴雨绵绵的天气,虽然拍照不好看,逛起来却很舒适,让我想到常下雨的九份,九份是我卫戍龙洞渔港时,会拨空前往的地方,一个让我感到充满自由气息的地方,有几次,我到了九份才觉得自己活着。
原帖地址: 背包客栈自助游论坛 https://www.bbkz.com/forum/showthread.php?t=1788480#post10557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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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过后,搭车去Chamonix,沿途风景不错,还看得到山头积雪,我没按任何快门,因为我的经验里,隔着车窗拍照,之后整理时,罕有我觉得能看的,而且我始终觉得拍太多,实在是负担,当下少了感受的时间,事后又要整理,我坚持每天约拍三十张,这样才轻松,比起照片,我更愿意用文本记录。
文本更能表达思想,把我一路上所思所想表现出来,而且是完整的表现!如果要求我只能用照片,那无异阉割了我的思想。或许每个人擅长表达的方式不同吧。
都是云的Chamonix,分不清冰雪与白云,我在酒店跟一个加州人聊,他说花60欧搭缆车上山顶去看云,看不到白朗峰的事,他干不来,我只能祈祷明天能风清云淡,因为WTF这美国佬已经玩两个月了,他有时间等天气好,我没有.....
这美国佬,对我意义重大,我对TD退休的伤感抒发,第一次有人听我说,我用着鳖脚的英文跟他聊,他很有耐心的与我沟通,讲了快一个小时,最后我知道为什么他很有耐心了,因为他在泰国教英文。
他有点讶异台湾的水不能直接喝,要boil,问说如果很渴怎么办?我说所以我们要prepare很多很多,他开心的笑了....
其实台湾的水不能喝,我去日本时,就有强烈的感受了,甚么强烈感受?水不能喝,我个人认为是国家环境经营不善的一种象征,而且是严重落后的象征。
水跟水源地保护、产业政策(高低污染)、建筑管线等经营是高度相关的,自来水不能直接喝,甚至煮沸也不行,百姓常常要买所谓的山泉水来煮,我家自小买到大,这能自称是先进国家吗?
一条河流从上流到出海口,分属多少单位管辖,能管得好吗?污染后劲溪的企业,付出甚么样的代价?管理河川的单位,为什么无法让污染的企业付出代价?
一些外资来台投资的一项理由是,台湾的水电很便宜。我们还停留在为了产业发展贩卖国土的阶段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台湾自来水管更换率每年2%,意味着50年才能全面更换过一遍,先进国家呢?10%,管线只用10年,人家用10年,我们管线特别好,能用50年是吗?
这林林总总,都是台湾还要努力的。
我是爱之深,责之切啊,几次出国经历,让我更坚定相信移民不是件好事,我是个不重视吃的人,但不管在欧洲或日本时,却会思念故乡食物,我多想拿起筷子,吃碗爌肉饭。(没办法,彰化市24小时都能吃到爌肉饭,养成了我的口味。)
在国外,可口可乐变成的我思念故乡食物的一种寄托,因为没其他任何相似台湾食物的东西了,这种现象让我觉得很可怕,可以谈谈全球化(美国化)跟在地化的课题,但我还想不清楚,就别班门弄斧了。
除了食物乡愁外,移居海外,我想得到的亲友聚少离多、故乡文化割舍等问题,让我更珍惜台湾,花费心力让台湾更好,而不是想尽办法离开台湾,真如俗谚所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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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3(三)
Chamonix
Chamonix今天天气跟昨天一样,都是云,我到了搭缆车的地方,准备上南针峰,在购票处琢磨着,有影像直播山顶景色,下着雪呢,花60欧上去看雪,值得吗?
本来心一横,准备买票了,结果Nothing to see .The weather is bad售票小姐本着职业良心劝退很多人,一句 r u sure?我打了退堂鼓。
我退出买票处一旁挣扎着,快60欧不是小钱啊,但能不上去吗?
好吧,台湾基本上是不下雪的,塞车十几个小时上合欢山去看雪,这种事我做不出来,现在60欧能让我省十几个小时,免去舟车劳顿。值得!
这辈子我也只在山中湖、明神岳淋过能压断树枝的大雪,本着台湾人看到下雪就先加60分,甚至会尖叫,所以上去吧。
能不上去的,不是待很多天,可以等天晴的人,就是对下雪无感的中高纬度国民吧。
上去后,有点感叹,如果天晴能有多美啊!待五个小时,就是不放晴,给70分,至少玩玩雪。自然风光就是这样,有其不可预测性,不像进动物园,一定能看到动物一样,只能自己放宽心,强求不来。(刚经历一场可遇不可求的巴黎暴动,我心满意足了,只是我浑然不知,未来在慕尼黑,我会遇上更大条的。)
我曾去走嘉明湖,号称天使的眼泪,回程时,带队老师说,他因雨因雾,到第五次才看到,我们这团社大学生很幸运,第一次就看到。游览车上听闻此话,我只能苦笑,因为我是全团唯一没看到的。我在嘉明湖避难山屋时,高山症发,靠着吸纯氧才缓解,所以这次我带了单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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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针峰上,有个小小展览室,可以消磨些时间,看着展示的冰斧等装备, 我感到震撼的不是装备的价格,上面也没标价格,而是体力与技术,想擅用这些装备,是需要多少年的淬练啊!
风雪加上高海拔,我爬两层楼梯,便气喘嘘嘘,很难想像如何着冰爪在雪地颟顸前进。
展览室外,有条雪道,一小队人上来,我好奇的过去迎接,帮他们拍照,也过去合照了一张,这种机会实在太难得了,我攀谈了一下,才知道这雪道,光有装备也不能进的,要申请要有响导带才行,不然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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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onix不是只有南针峰而已,其实有很多健行步道可走,我遇到一对日本老夫妇,走了很多路线,来这十次以上了,都住我住的客栈。
这间除了便宜之外,还有厨房可烹煮,能省更多,受到一些背包客喜爱。在法国,进一般店吃一餐约花十几欧,进超市买一餐现吃的6欧吧,但不会是便当热火腿之类的,都是面包零食一堆有的没的,几次进超市的经验,熟食热食很少见,不像台湾。
在超市买食材回客栈煎煮,可以吃得丰盛又不会超过十欧,很值得一试。只是,我虽然平时会煮点东西,可是在这里,一个人的份量太难处理了,所以厨房对我而言没啥用。
我蛮喜欢跟日本人聊的,因为能聊他们国家,他们对台湾也有一定的熟悉度,曾有个日本年轻爸爸跟我说,他喜欢台湾,因为火车上,小婴儿哭闹都能被谅解和接受,在日本,他只敢驾车出游。
到北投泡温泉时,温泉对小孩皮肤不好,所以他一直抱着,旁边居然有会讲日文的台湾欧吉桑出声帮他抱,让他很是惊喜。
我始终认为国外旅行,跟国内旅游最大的差异,在人文环境的不同,真的要去看白朗峰吗?真的要去看铁塔、罗浮宫吗?景点当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在人文的体验。体验外国跟本国的差异,差异不在景点,不然日本人何必跑到北投泡温泉?
事实上,当我听不到中文时,我就已经开始享受旅程了,一个人旅游,没有伙伴讲中文影响我,这让我可以完全沉溺在无中文世界里,专注的观察,遇到问题要想方设法解决,对我而言,是挑战但非常有趣。
我的英文并不好,听空中美语教室都有点吃力,一直维持在大家说英语的程度。酒店内,我可以一对一、一对二跟人聊天,那是因为他们迁就我的语言能力,当一群人时,他们就不会理会我,我能跟上多少是多少......纵使如此,我仍觉有趣,只怨自己英语不够好,越好就越能跟人交流,人文的体验更多。
跟日本老夫妇聊很多,提到日本,他们很开心,我还讲得出山中湖、河口湖等地名,已经一年半了,仍记得那逆富士的雪景,那是我第一次背包旅行,用功最深,很多地名当时都会用日语讲,后来去日本越来越懒,太熟悉太安全太多汉字了,为了来欧洲才又激发作功课的斗志。
(山中湖 是我游日 觉得最美的自然景色 站内拙作 "山中湖 日出逆富士" 一文 有兴趣者 可以看看 )
7/14(四)
Geneve
离开法国,来到瑞士Geneve,马上感受到物价的差异,同样的星巴克大杯拿铁,硬是多贵两欧,身为一个咖啡中毒者,天天倚赖咖啡开机,这钱可没法省啊,早起咖啡晚睡啤酒,人生两大享受。(2018年7月 我又再度一个人背包游欧 添加欧洲第三大享受_躺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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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eve的大花钟和喷泉,感觉没甚么,圣保罗教堂则值得一游,卖点在于可以上到教堂顶部,俯瞰整个市区,视野很棒,顺带可以看到教堂内部构造,那些梁啊柱啊等。这是我唯一一座上到顶部的教堂,很新鲜,楼梯非常狭窄,一个人过,我的大背包有点卡。
喷泉旁,我遇到一对母子,母亲东方脸孔,阿豆啊小男孩,三四岁讲中文,我好奇过去攀谈,是台湾人嫁到瑞士,或许是他乡遇故知,或许是光天化日,大喷水柱旁,人来人往之地有安全感,又或许是,我只是个陌生人无关利害,而且还很好奇,愿意倾听,适时发问。这妈妈讲了很多他国生活的难处,这对话有点类似是向我倒垃圾,我成了辅导老师。
总结下来,我觉得去国离乡,所要承受的,不只是亲情友情的割舍,还包括了文化的斩断。你的外语能力,永远跟不上思想的深度,思想巨人,表达侏儒是没用的。但人在异乡只能勤练外语,丢掉母语(也没啥机会用),最后很容易两头不到岸,语言是文化的根,语言没了,文化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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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Geneve车站时,行程有点赶,来不及去找卢梭故居了,就在卢梭岛上拍张照留念,一代伟人,他的思想流传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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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Geneve到Bern,中间经过Lausanne,至少能玩两小时,但时间实在不太够,只好放弃,直达Bern。
Bern虽然是首都,但一出车站,感受不到繁忙,而是一片悠哉,跟台北车站截然不同,这里让人觉得街特别好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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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5(五) Bern
Bern的背包客栈三十几欧,小贵,还好附了早餐,不然又是一笔开销,但酒店有些不贴心。
通常我进房间,会先看床铺上方,有没有小灯跟充电座设备,有的话,是最理想的,很多更新过的客栈会注意到这部分,方便背包客充电。
如果没有,而床位是可以挑的,我就会找个靠墙有充电座的下铺,如此一来,晚上睡觉时,我就可以把平板手机放在身旁充电,我没看过有人让手机远离自己充电充整晚的。
最糟的状况是,不能挑床位,或者我太晚到,(这很常发生,我经常规划在九点,天还算亮的时候进饭店。)就只好在大厅餐厅充电了。
对我而言,电的需求其实不高,手机只是用来拍照,必要时开网络用下Google Map,至于平板主要功能是备用,手机坏了出状况,可以顶替出场。我虽然很少拍照,但欧洲行都没拍,这我可做不来。当然有钱任性,再买一支也行。
我估计过,我一天没充电还能撑,大概就是手机挂了,靠平板,然后停止上网更新FB游记,一切电都用于拍照,这样能撑两天吧,一天不充是有点危险,为了避免意外,我还是天天充,天天更新FB、备份相片到云端硬盘。
瑞士这家酒店,是充电功能最差的,20人房间,没几个插座,大厅也很少,幸亏有人愿意分享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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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逛到熊公园,我遇到一团台湾人,就过去跟一位先生聊,问他玩了那些的地方,接着要去哪里,我发问大概都是这两个问题先,然后看状况再聊。
我有点讶异,这位先生如数家珍回答我,我提了我将要去的点,他也能给我信息,这真的少见。
我出国前,问过一些去过欧洲的同事亲友,欧洲行相关事项,大多讲不出所以然,飞哪个机场,去了哪些城市,有的说不出来,我发现找跟团的问是不对的,他们很少有我要的信息,后来专找自由行的亲友问,果然不同。
到了欧洲现场,自由行又讲中文的不多,常看到的就是旅行团,我就只能跟旅行团的聊聊,问了几次经验下来,其实所得有限,这位先生跟团,却有深厚知识能回答我各种问题,实在厉害!
结果他说「集合时间到了」,然后开始招呼团员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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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iz 登少女峰或马特洪峰的必经之站
旅行中,听到中文,我总会竖耳,讲闽南语的,我几乎都会过去打招乎,遇到很多人,都会交流一下玩了哪些地方,但讲话时间通常五六分钟左右,甚至更短,就会被一句话画下句点,「集合时间到了」。
我没跟过团,我猜看景点大小,停留二三十分吧,先拍照再看景点,剩没多少时间跟我聊了,夸张点。有时连拍照时间都不够。
他们也不太有动力跟我聊,来国外,下车之后行程如此紧凑,跟我聊干嘛,又不是车上闲闲没事。(火车遇到的,就真的能聊。但火车遇到的,极少是跟团的,几乎都是自由行,自由行本来就有时间能聊,而且双方旅游型态相似,容易有彼此需要的信息。)
跟团,有人招呼一切,不必自己订酒店订机票排行程,不必自己解决旅行问题,只要喊声导游,问题自然没了,就更缺乏动机,不会想从我身上得到信息。所以后来,只要是整团的,纵使是台湾团,我也不过去聊了,我有的,他们不想知道,而我想要的,他们没有。
在湖畔,一对成都夫妻,大学退休教授,看我东方脸孔,步履蹒跚的卸下背包,坐下喝水,主动来攀谈,好奇我的旅行。
交流之后,我发现他们也是自由行,来南法罗马瑞士一个月,带了米、面条、锅子啥的重装备,在酒店开伙。每个点要住上一周才移动,不像我每两天换一间,像游牧民族一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但同样的是深度体验。
我们聊了两三个小时,不会被「集合时间到了」干扰,丈夫主动问起,马英九、蔡英文看法,我也就有所回应,统独、天然独、以经促统、港独、共产专制 、文化中国、南海问题、英国脱欧、美国霸权、量化宽松....
原帖地址: 背包客栈自助游论坛 https://www.bbkz.com/forum/showthread.php?t=1788480#post10557966
没想到、在海外也有如此思想激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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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到Zermatt,为了看4478m的Matterhorn,背包里背了多少只在这两天能用到的东西,如果不是登山杖太麻烦,可能也带来了。
另外,欧铁pass到visp,私铁上Zermatt,明天再转往Gornergrat,光交通费 6000NT以上,价格不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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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研究,明天该怎么健行,打算搭车上到Gornergrat看Matterhorn,再一路走下来,顺便看Riffelsee。
网站上有文章提到,要一早第一班去看Matterhorn,风轻云淡最漂亮,我查了下明天的天气,下雨机率0,没必要赶第一班,睡到饱登山比较重要,我很久没用闹钟了,都是睡到自然醒,又不是要看日出,(事实上,看日出搭车也赶不到,我想过半夜走上去,但实在太冒险.....我心脏没大到如此.....)打定主意,不要慢到,山下的人都上到Zermatt,我才跟他们一起上山就好,因为那样今天上来住,就没意义了,一样会让人多影响旅游品质。
7/16(六) 马特洪峰
用过酒店七点开始的早餐,都是冷盘,只有咖啡是热的,便出发去搭车,买票时,一时不察,在车上时,觉得怎么这么贵,才发现买成来回票..... ,这登山行程随机应变吧。
有人建议上山坐车时,靠右视野比较好,确实如此,但其实也没必要,因为车上景观再好,都比不上你下车后,360度的视野,足够让人雀跃的又叫又跳。
来了之后,亲眼所见,才明白为什么瑞士物价这么高,还是游客如织。而冰雪,对来自台湾的我,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我先来看了Matterhorn冰雪大山的壮丽景色,我想,Chamonix的60欧缆车,我就不会花钱了,改走健行路线,但....千金难买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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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场区,人非常多,我看着雪地里的一条小径,一直往前蜿蜒,也有些人走,就跟着走走停停,离Matterhorn更远,但远有远的美感。
我从Gornergrat (3089)走到Hohtalli(3273) ,来回走了四个小时,其他人走一半,看到没路就折返,我只觉得前面远方那栋建筑物,视野应该不错,明明就在眼前了,不甘放弃,傻傻的一直前进。
这路线,不是昨晚规划的,手上也没有地图,我其实不是很清楚我前往的地方是甚么,只觉一路上很美,就走下去。喘不过气时,曾想过,叫直升机要多少钱?
折返后,在车站广场时,感觉像得救一样,找登山地图研究一下,才发现地图上的登山路线有三种颜色,绿色简单、橙色稍难、红色困难,而我走的却是没画线的,恩.....似乎不应该走,但沿着棱线走,真的很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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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来回的折腾,我没有体力再走了,就搭车,反正买的是来回票,到Riffelsee去看倒影。
在湖畔草地躺着享受阳光时,一旁还有人在看书,我在法国、瑞士都有看到这种现象,至于台湾,这种情形已经绝种了,我有许多朋友,更是很多年不看书了,大概是毕业后,就得了阅读厌食症吧....。而可以看得到的是,台湾卖书的书局也越来越少了,只剩卖文具、卖参考书的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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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找吃的,连麦当劳都要五百多块台币,实在圈圈叉叉,来这家超市采买,手头宽裕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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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日) 采尔马特
早餐时,跟室友,一个日本年轻男生聊天,他在Munich工作,休假一周来瑞士玩,邀我一起同行某登山路线,我告知昨天太累了,今天只想随意逛逛。
其实有一半没说出的理由是,我觉得要我讲三四个小时英文,不是我所能负荷的,而陌生人同行却不讲话,气氛应该很奇怪吧,还是一个人自在许多。
看地图,不远处有个ZumSee,想说湖泊不错,走去看看,结果没有湖,我自己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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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来到interlaken,去洗衣服时,发现间杂货店,居然有泡面,这可以说是,我在欧洲最开心的一餐了。
买回家的路上,一路笑,吃起来跟阿Q桶面很像,附叉子,没筷子。除了亲友羁绊外,食物是最深的乡愁吧,自认不太重视吃的我,也怀念拿筷子的时候,吃完后,我开始幻想着,能吃到蚵仔煎跟爌肉饭吗,可惜这愿望,一直到我回台前都没实现。
酒店是在酒吧二三楼,同一个老板的,老板自己顾店,很有热情,不像一般大型背包客栈一样,员工制式化的回应,这让我想到,在日本,我常常遇到酒店老板跟我闲聊,提供很多信息,去哪里吃,去哪里玩,还能提供一些减价免费票卷.....,在欧洲,却少见了,只有这么一位,我和他聊聊天,顺便询问了,该如何去Thun湖。
7/18(一) 图恩湖
旅店老板建议我搭公车,还提供免费票卷给我,我看地图4km,刚好散步过去,口不对心的收下票卷,退房后大背包丢仓库,就出发了。
路上试了一个国际电话筒,这是我来欧洲试的第四个了,之前不知为何都拨不通,这次终于拨通了,心猛然跳了一大下。跟家人只是简短的报平安,讲不到两分钟,我却蹲在路边好一会。
一句闽南话语「你好好玩,注意安全」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跳针重复........,代表的却是无尽的叮咛与疼惜,像海浪般一阵阵的冲击我,情绪一下子全涌上来,我急忙挂掉电话,我怕我承受不住.....走了许久,直到我必须「强颜欢笑」,跟车站柜台小姐确认下午黄金列车时间时,才平复过来。
一路走到Thun湖,沿途都在密林之中,气温非常舒适,有些人骑着脚踏车运动,我在湖畔用餐,利用面包吸引野鸭(?)过来,无论怎么诱惑,牠都不敢啄我手上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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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Interlaken搭黄金列车到Luzern,沿途都是蓝天白云绿草乳牛,和像翡翠般的湖泊,美不胜收,虽然我更爱走路,感受风,感受温度,感受味道,而不是待铁箱子里,然而这段车程,让我很享受。
到了Luzern,看了这充满人以及人工痕迹的湖泊,我瞬间怀念早上的Thun湖。
在瑞士的最后一晚,我回想着瑞士的美,是那么纯粹,那么自然,不用特地到什么地方去,因为都美!
相反的,你看旅游书特地去的,都得先穿过人山人海,才能看到人群衬托的绝美,拥挤的100分美跟没人的80分美,我宁可选后者,坐卧仰躺随我之性。
瑞士之美,很多是山湖景,不是大型博物馆,或宫庭教堂城堡,所以脑子可以放松,不必懂太多,享受就对了,在Zermatt 和 Interlaken这两个前进高山的补给城镇,我看到很多各式户外活动装备的出租,冰斧雪橇登山溯溪等,一应俱全,除了装备外,还出租人,有教练响导带你,看你体力技术到哪,要玩多刺激的都有,价格几百欧到上千多都有,我猜冬天时,瑞士的观光业可能更赚!
这就扯出瑞士之美的另一个特色,很现实的特色,就是贵!
最大杯的星巴克美式咖啡,巴黎3.9欧,到伯尔尼变6.9欧,一餐的价格,我都尽量控制在10欧,在瑞士必须14欧,麦当劳大麦克汉堡套餐就13欧了,知道为啥我看到康师傅很开心吗?除了乡愁外,它才2.9欧!
在背包客栈里 看东方脸孔你可能猜不出哪一国的,我可厉害了,我可以从他们吃的泡面包装,猜出中日韩,哈~
真的!我只有在这里的垃圾桶,才看到那么多泡面,之前都没有,瑞士物价实在高啊!至于哪里有卖?问跟走啰,瑞士的贵,研究一下,瑞士pass跟我用的欧铁pass,你会发现真的是鸡腿比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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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9(二) 苏黎世 茵斯布鲁克
前往Luzern车站搭车时,途经垂死狮子像驻足逗留,看着狮子眼神,一早没有喧嚣的人群,静默之中,仿佛能感受到那份自知难逃一死的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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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好得出奇,Luzern车站前的古桥区,非常热闹,小市集里交易声此起彼落,贩卖的货物以水果蔬菜花卉为主,一片安详和乐歌舞升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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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Luzern后,来到Zrich,这里的钱是世界上最干净,因为不断的洗洗洗,深受贪污、、犯罪、拥有不法所得者的爱戴,对于存款户的隐私权,有着举世最高的保障。如果你为开户而来,值得!(或许开户,他可以到台湾服务?!)为观光而来,实在没啥亮点,而商店也是各种买不起,最后我连吃饭都没有,赶快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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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前往奥地利的Innsbruck,搭车等车转车,花了四五个小时,做到屁股都痛了,实在不喜欢长距离拉车,但这段路程没办法,中间似乎没有值得停留或住宿的点....
看到物价时,一切都值得了,只有瑞士的一半,荷包君感觉大复活,可以不看菜单的坐进阳伞区,好好大快朵颐一番,了不起20欧搞定,开心满足的一餐。
黄金屋顶一带的市集街道,值得逛逛,悠闲古意的氛围,让人十分放松,至于黄金屋顶,走马看花下,其实算不上多大的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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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进背包客栈,室友是两个西班牙大学生,尼斯恐攻时,就在现场,可怕的经历.....
他们俩,今天从米兰出发,没停瑞士,搭了十小时以上的车,直接到Innsbruck,理由是瑞士太贵了,将一路往西北,预计到维也纳、捷克、波兰、德国,再绕回来,规划走一个月的行程。想想自己,大学时在干嘛......
欧美人士,真的有满世界跑的基因,每个都超久的,一个背包,像游牧民族一样到处去,之前在巴黎遇到的波士顿人,讲得出台湾总统蔡英文名字,让我印象深刻(其实是因为跟蔡英文念同所大学),学法语中,准备去北非待一两年for fun,真的有够猛。
如果是我,我只会学英语,我想看世界各国,但实在没心力学各国语言啊。之前在日本,问了一个啊豆啊从哪里来,他一直说北京,我一脸狐疑,事后问朋友,才知道是比利时,这经验让我觉得,要多看英文都市名跟国名,中文翻译名称,真的仅供参考,没啥用。
而这次游欧的经验,让我觉得要多懂些食物的名称才行,不然点餐时,根本龟速,想快速点餐,只能去有图片的店,随便指,然后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吃了甚么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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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三) 茵斯布鲁克
一早离开客栈,沿着河边散步,有许多慢跑跟骑自行车的,都是年轻人,老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到缆车站买票,准备到2256m的Hafelekar,虽说是滑雪胜地,夏天没雪,但是来俯瞰Innsbruck也不错。
平地的气温有点热,上山之后,却是凉爽的,视野很棒,可以看到整个城区还有远处的的积雪高山。
大概是视野实在太辽阔了,吸引一些人在这里当鸟,想尽办法让自己飞起来,展开翅膀,翱翔于天空,真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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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后,搭车前往莫札特的故乡Salzburg。可惜纪念馆已经闭馆了,所以不得其门而入,但也给了我下次再来的动机,哈哈....,确实会想再来,但不完全是为了Salzburg,而是Wien跟Hallstatt,这两个地方足够玩上一周了。
在莫札特广场聆听露天音乐,之后去老街觅食,随意逛逛,悠哉消磨三四小时后,进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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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四) 国王湖
从Salzburg前往Muchen,途经国王湖,排了一个整天游玩,时间仍然觉得不太够,一方面是国王湖两个湖区都很值得多停留,光全部走遍就不少时间了,如果还要戏水,时间根本不够,二方面是Salzburg火车换乘火车,再换乘巴士,最后接游湖船,交通花掉不少时间。
纵使交通不甚方便,但国王湖不愧是德国山水名胜,非假日依旧人满为患。下火车搭巴士前往湖边时,在车上,一个爸爸带两个金发小女儿坐了三个座位,另一个座位是其他乘客,座位是两两相向的,我揹着大背包,挤在走道人群之中,就在他女儿旁边站着,爸爸看了看我,问了一句"要不要坐?"
我看了看他及周围,略显疑惑,但仍旧答复"好啊"。只见他招呼他女儿过去,三个人挤两个座位,空出一个位置给我,一边感谢一边坐下,心里想着,他比我大只许多,他应该来坐我位置的,而我......
买票上船后,解说员沿途不停地讲解,逗得全船哈哈大笑,还拿出小喇叭对着山壁吹一曲,让游客聆听回音,赢得满堂彩跟十分实际的打赏。
到了第一个停靠站时,虽然天空飘起小雨,但游客游兴未减,纷纷迫不及待下船逛逛,我为背包穿起了红色雨衣,也开始雨中漫步。
却因红色雨衣而他乡遇国人,一个小家庭看到我红色雨衣上的广告电话,直觉是台北的,所以我应该是台湾人,于是有了一番交谈,一对夫妻加一个高一女儿,刚好自驾旅游,来国王湖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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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小圈步道后,雨停了,湖边有些人戏水,我也跟着脱鞋享受一阵沁凉,近中午,又背着背包,出太阳后,其实有些炎热,这消暑来得真及时。
恩,该祭祭五脏府了,我靠向建筑区,看看有甚么好吃的?瞥见一间小店卖烤鱼,很是有趣,看起来很可口,观察大家点甚么?怎么点之后,我也坐下来大快朵颐一番。后来来了一对台湾人情侣,一聊之下,才知道这家有点名气,他们是慕名而来的。
吃完,我再搭船往前一小段后,来到Obersee,沿着湖边不断步行前进,看到有许多人在湖里游泳,湖畔没有更衣室,许多女生就大围巾围起来换,十分随性,草地上躺了很多人晒太阳。
来到了一个大木屋,旁边有几只乳牛,听说牛奶是特产,但对我而言太健康了,不适合我,天气这么热,我需要消暑的黑松沙士或青草茶,结果没卖,只好勉为其难的买Beer喝了。
约莫4、5点返程,到Muchen时,已不见天日,疲累但满足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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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2(五) 慕尼黑枪击
Muchen是继Paris之后,一个可以让我丢背包、洗衣服、好好休息的据点,可以连睡四晚,不必再天天走路找酒店,游牧民族改行当定居农民。而住完Muchen后,剩下的行程,就是回家。
以我自身的经验,旅游到第10天左右,不论心理或生理会开始倦怠,需要放慢脚步,需要无所事事,今天已经是第21天,我想我该耍废一天了。
在Muchen要待四个晚上,弄懂酒店周围环境是很重要的,找吃的、找逛的、找咖啡和啤酒,所以今天的任务,就是压马路进行地毯式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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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人说:到德国要喝啤酒、吃猪脚。而我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啤酒已经喝了不少,那该尝尝猪脚了,上网一查,Muchen有名的猪脚店HB,就走去看看吧。
晚餐时间,到玛丽亚广场找HB,一个转角,瞄到新市厅大楼,却搭配非常突兀的情景:几百个人朝我狂奔!!!
我直觉不妙,跟巴黎铁塔下遭遇催泪瓦斯的状况完全不同,这不一样,没人停下来拍照,有人鞋子掉了也没捡,口里喊着啥,我听不懂,但个个神情恐惧,躲催泪弹不需要这样。如果后面跑出老虎或恐龙,我也不意外,我赶紧转身跟着跑。
前方刚好一对情侣,我跟着他们冲进一家店,店里约十来个人,或喘着气,或一脸惊恐样,或打电话,店里老板娘或员工之类讲完电话,竟然就上前锁玻璃门,然后引导人群躲进内室,我这才看清楚,这是一家女性内衣店,然后要躲的地方是更衣室。
不知为何,我进更衣室时,就处在情侣之间,右边的女生眼泪掉出来,左边的男友一直安慰她,我他X的还搞不清楚状况!?整个奔跑躲藏的过程,没一句我听得懂的!我等右边女生情绪比较稳定了,赶紧问男生:花黑盆?
Shooting...!这肯定不是篮球的投篮啊!我一听傻了,X.....没有二楼三楼可以躲吗?刚刚上锁的玻璃门肯定没防弹,你告诉我哪种商店,门会作防弹的?然后又没有铁门,尼马,歹徒冲进来,我可手无寸铁啊,唯一有杀伤力的,大概就是丢手机吧,能不能赶快叫警察来站岗?这可是十几口人命啊!
我赶快用手机连上网络,平常没事我不会连,因为只有2G容量要用一个月,查数据我都是在酒店连Wifi,出外非不得已不太会用,可是这时候已经算"非不得已"了吧,搞不好我没机会用光容量......@#$#(*$我到底在想甚么.....
连上网,看到Muchen Shooting的快讯,我脑筋一片空白,大概看我脸色很差吧,左边男的一直告诉我 it will be Ok,听了似乎有点安慰效果,我勉强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并点着头。
右边女的一直滑手机,滑一滑,居然就悲从中来,又掉眼泪,我猜可能是讲遗言"爸 我爱你"或"妈 我爱你","我爱你"真是一句好遗言,会哭是正常的,讲的人哭,听的人也哭.....我也想讲,可是我没法打电话,而且这时应该要安静。
男的见女的掉眼泪,伸出手来牵她,我又再一次觉得,为什么我会在如此尴尬的位置?为了消除尴尬的感觉,我索性拍一张起来,整个逃亡过程,我到现在才有机会拍照,可惜前面那么多关键时刻,我只能脑海里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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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更衣室传来手机铃声,右边女的,不知是情绪失控,还是合理要求?以非常不爽的语气小声喊出"安静" "关上你的Fxxx Phone"
就这样躲了一个小时,情况似乎控制住了,大家开始出去,只看一堆警察在新市镇大楼前警戒,空中一直有直升机飞行,警车声更不用说,根本是背景音乐。
我安心许多,看旁边的餐桌酒饭都没吃完,可以想见,离开时有多仓促,看着桌上刀叉。我很想拿一只防身,却又觉得多此一举。喝光桌上啤酒压压惊比较实在。
我顺手拍了下内衣店,我想我这辈子应该没有机会进内衣店更衣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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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路上,只要是人多的地方,我都快步通过,我想枪手要扫射,不会找一个人当目标,要扫射当然要在人群中发难,制造最大伤亡。所以我一个人,反而是比较安全。
虽然我这样理解,却仍犹如惊弓之鸟,只要有人在我面前开包包拿东西,或男生伸手往屁股处拿皮夹,我都会特别注意,因为我不知道拿出来的会不会是一把枪?
新闻报导有两名持枪歹徒在逃,所以全城封锁,地铁、公车、火车都停摆,还呼吁私家车不要随意载人,我没差,我本来就一路步行过来的,只是走过来要30分钟,回去却因为一些路段封锁,只能绕路,再加上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小时,途经Muchen车站,拉下铁门的情景应该很罕见吧。
越远离市镇大楼,就越安全,最后我平安回到酒店,只是心理的震撼,让我一直待在交谊厅看人跟听讲话声。良久,心情平复后才觉得饿,对吼,本来是要去吃猪脚的,现在只剩贩卖机的巧克力,跟柜台的啤酒能补充卡路里了,聊胜于无,我吃吃喝喝配新闻后想着,明天会如何?而我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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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3(六) 天鹅堡
昨天睡前,在FB跟LINE里有报平安,醒来时,是台湾时间下午,很多亲友都知晓枪击案,所以我被「记得喝酒压惊」的讯息塞爆了。大家的好意却之不恭,我赶快找啤酒喝.....
新闻报导这次枪击是一人所为,而且早就自裁了,两个在逃是谣传,全城军警瞎忙了一晚,真是个好消息!
我想了想,这次旅行遇上了巴黎暴动和慕尼黑枪击,真是流年不利,不知道在演哪一出?不平静的欧洲啊。之前,因家人不知我每天行程,法国尼斯卡车恐攻时,也是担心了一下。
我盘算着,难得来欧洲,剩三四天行程,机票酒店都是先订好的,要提早回国吗?有亲友这样建议,我心里当然是八百个不愿意,而且因为恐攻,到处都有军警,旅行反而更安全....我这样想着。
但还是有些些犹豫,好吧我告诉自己,去车站看看风向。
我到车站一看,9点不到车水马龙,昨晚封闭的影响,使得许多人只能今天离开或进来,看了一下去天鹅堡的车班,哇!我没看过欧洲火车有这么多人过,通常都是小猫几只而已,这列车都快满了,我赶紧上车,回国的念头就此打消。
去天鹅堡的路上,还发生火车故障,临时下车改搭游览车的意外,相较于枪击,这算是小事一件,我的心脏似乎变大颗了。
到天鹅堡周遭,准备去买门票,我觉得不太妙,游览车很多游客很多,要先排队买票,有票后,照号码梯次进场,估计要等两三小时,我不想排队,不想在堡外等进场,然后依据以往多次的进馆经验,最后结果都是:脑力不堪负荷。于是决定外围绕绕,看看外观即可。
附近最适合拍堡的点,是一座桥,好死不死居然维修封闭,几个外国人不死心,钻过铁丝网,我心想有人开路不跟是棒锤,也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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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Muchen后,已错过晚餐时间,想起昨晚,因枪击半途而废没吃到的猪脚,今天再去试试吧,这时候应该没啥人,果然门口有几个人排队而已,而且内场很大,翻桌快,没多等,一子下就进去了。
点份猪脚,以慕尼黑物价来说,实在便宜,约两个便当的价位,我不太会形容食物的美味,但几次出国经验,我觉得这猪脚最值得推荐,比神户牛排、新宿螃蟹更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体验巴伐利亚人的豪迈。
吃饱喝足后,回程时,市镇大楼已经点灯,夜色更添几分美丽,尤其是晚风徐来,没有白日的燥热与喧嚣,让我驻足停留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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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4(日) 慕尼黑
本来规划今天上德国最高峰楚格峰的,但感觉有些疲累,不想再搭车往返了就作罢,虽然有些可惜,但再好的美食,当你没有食欲,身心没准备好时,都是负担。
这种放弃景点的事,我在日本也经常干,只是第一次放弃这么大的景点...
在市区随意逛逛,躺在草坪上,睡着了两次。看德国人用头打桌球,一个成功的杀球,我鼓掌喊GJ,还转头对我微笑。三个粗旷高大、上身赤膊的男子汉轮流摇头晃脑顶球,真的很有喜感,哈~
出国,我只到过日本跟这次的欧洲五国,我感觉欧洲人的不拘小节、豪放随性跟日本有很大差异。欧洲人看到草坪就想躺,情侣光天化日下叠在一起,坐的时候,不论是火车坐椅、公园长椅、酒店沙发,不会正襟危坐。会有你想像不到的姿势,例如脚抬高靠着,甚至斜躺着,头跟脚一样高。跟着做之后,你才知道这样真的比较舒服。
台湾呢,我感觉比较像日本,但我喜爱欧洲的奔放啊!
慕尼黑真是个丰富的城市,这趟欧洲行下来,只有巴黎跟它让我觉得,值得住一个礼拜去探索,其他城市都是两三天,足矣~